《李商隐诗两首》教案

2019-05-04

李商隐从过去诗人接受多方面的影响,庾信、李贺的色调,杜甫、韩愈的句格,在《玉谿生诗》里都不难发现。李商隐的七律往往在秾丽之中时露沉郁,流美之中不失厚重,使读者容易联想到杜甫的一些优秀作品。长篇《行次西郊作一百韵》,写法受杜甫《北征》的影响,虽然比较质直,艺术上似不及《北征》,但更多写国家大事,政治性更强,更多地表现了“诗史”精神。
李商隐的绝句,和他的律诗一样,讲求精工,巧于用笔,构思细密,唱叹有情。论艺术成就也不在他的律诗之下。在当时的作家中,杜牧的绝句非常突出,他们是并驾齐驱的。
由于李商隐一生中许多遭遇不称心,他的诗里恬愉散朗的境界少,哀伤抑郁的表现多。他的近体诗因为有吐韵铿锵,工于唱叹等艺术特点,感染力往往很强。
(选自《唐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
二、有关评述
1.(《锦瑟》)此悼亡诗也。意亡者善弹此,故睹物思人,因而托物起兴也。瑟本二十五弦,弦断而为五十弦矣,故曰“无端”也,取断弦之意也。“一弦一柱”而接“思华年”,二十五而殁也。“蝴蝶”“杜鹃”,言已化去也;“珠有泪”,哭之也;“玉生烟”,葬之也,犹言埋香瘗(yì)玉也。此情岂待今日追忆乎?只是当时生存之日,已常忧其至此而预为之惘然,必其婉弱多病,故云然也。(清·朱彝尊《李义山诗集》评语
2.诗以锦瑟起兴,“无端”二字便有自讶自怜之意,此锦瑟之弦遂五十耶?瑟之柱如其弦,而人之年已历历如其柱矣,即孔北海所谓五十之年忽忽至也。庄生梦醒,化蝶无踪,望帝不归,啼鹃长托,以比华年之难再也。感激而明珠欲泪,绸缪而暖玉生烟,华年之情尔尔。不但今日追忆无从,而在当日已成虚负,故曰“惘然”。(清·杜诏、杜庭珠《唐诗叩弹集》评语)
3。此义山有托而咏也。首言锦瑟之制,其弦五十,其柱如之,以人之华年而移于其数。乐随时去,事与境迁,故于是乎可思耳。若乃华年所历,适如庄生之晓梦,怨如望帝之春心,清而为沧海之珠泪,和而为蓝田之玉烟。不特锦瑟之音有此四者之情已。夫以如此情绪,事往悲生,不堪回首,固不可待之他日而成追忆也。然而流光荏苒,韶华不再,遥溯当时,则已惘然矣。此情终何极哉!此诗说者纷纷,谓锦瑟为贵人爱姬者,刘贡父也;谓为令狐楚之妾者,计敏夫也。自东坡谓咏锦瑟之声,则有“适怨清和”之解,说诗家多奉为指南。然以分配中两联,固自相合。如“无端五十弦柱”、“思华年”则又何解以处此?详玩“无端”二字,“锦瑟弦柱”当属借语,其大旨则取五十之义,“无端”者犹言岁月忽已晚也,观下句自见。顾其意言所指,或忆少年之艳冶,而伤美人之迟暮;或感身世之阅历,而悼壮夫之晼晚,则未可以一辞定也。(清·王清臣、陆贻典《唐诗鼓吹笺注》,评语)
4.此言贵妃殁后,徒闻在海外蓬莱之上,其与玄宗他生之夫妇未卜,而此生则已休矣。所以清宫长夜,无与为娱,徒闻卫士之鸣柝,无复鸡人之唱筹,盖形其萧条寂寞之情也。因思此日,六军衔愤而同驻马,当时七夕信誓而笑牵牛,其为哀乐何如矣。而余所惜者,四十四年之天子不能保一贵妃,反不如卢家夫妇犹能百年相守也,是不重可叹哉?(同上)
5.海外九州,事属虚诞,帝乃求妃之神于方外乎?他生未必可期,此生已不可作,何复废寝思之耶?虎旅鸡人,几于虚设矣。吾想六军皆驻,徒然七夕私盟,五十年天子,求保一妇人而不可得,堪为色荒之戒矣。(唐汝询)言相传太真在蓬莱而其实就死。此时帝在军中,有刁斗之声,无朝廷之乐,然则笑牵牛之常隔,反不如卢妇之白头矣。(清·唐汝询《唐诗解》唐汝询、吴昌祺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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