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五代文学教案:第一章隋代文学与初唐诗坛
历代文人赋诗送别,有惜别和壮别两类,而大抵以惜别为多。即使是心高气盛的初盛唐文人士子,每当送别,也多依依之情。唯此诗及高适《别董大》(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乃壮别诗之代表作。《批点唐音》云:读此诗“乃知初唐所以盛,晚唐所以衰。”
杨炯,约活40多岁。“时年十一,待制弘文馆”《浑天赋》。13岁举神童,授校书郎,后为盈川令,死于任上。
卢照邻,约活54岁。号幽忧子,四杰中最悲苦的一位。屈沉下僚,患风疾,手足痉挛,自投颖水而死。
骆宾王,约活40多岁。少负才名,曾随李敬业讨武后,作《代李敬业讨檄天下文》。“斥武后罪。后读,但嬉笑,至‘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矍(jue)然曰:‘谁为之’?或以宾王对,后曰:‘宰相安得失此人!’”(p266作)其下落有几种说法:a、李敬业败,被诛。《旧唐书本传》;b、李敬业将王那相斩敬业、敬猷及骆首来降,《资治通鉴》;c、投江而死,张鷟《朝野佥载》;d、兵败后,不知所终。《新唐书本传》;e、兵败,逃遁,后为僧,落灵隐寺。
四杰身后也很可怜,王骆两族被灭,杨卢无子嗣。
“四杰”的特点与成就:
1,从创作个性看,相对而言,王、杨五律,卢骆长歌行。七古正式成立之功应该归之四杰”(陆侃如语)。四人的杰作大半是七言,代表作有《行路难》(卢)、《长安古意》(卢)、《帝京篇》(骆)等。
“四杰”也奠定了五律的基础,他们的集子里,五律多者占二分之一,少者也在四分之一以上。比如,杨炯现存五律14首,完全符合近体诗的粘式律,因此有人就有了“律诗不是成立于沈、宋”的商榷意见。代表作《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从军行》(杨)、《在狱咏蝉》(骆)。
2,“骨气”与声律的结合,词采工丽,音调婉媚,四杰继承六朝的艺术实践,又讲求骨气,如《从军行》慷慨豪迈;《送杜少府之任蜀川》一洗悲酸之态,爽朗超脱;四杰有自觉的变革文风的意识,提倡刚健骨气的文风,在很大程度上扭转了纤巧轻靡的诗风,清人冯班说:“沈、宋既裁新体,陈子昂崛起,于数百年后直追阮公,创辟古诗,唐诗遂有两体。”(《钝吟杂录》卷三《正俗》)杨炯《王勃集序》评王诗:“壮而不虚,刚而能润,雕而不碎,按而弥坚。”认为王勃能以风骨充实作品,既壮健又有藻饰。明王世贞《艺苑卮言》:“词旨华丽,固缘陈、梁之迹,骨气翩翩,意象老境,超然胜之。”认为既有宫体诗华靡的一面,又有风骨,为唐代近体诗的定型做出了重要贡献。
3、题材与诗境上,歌行在卢骆手里“从宫廷走到市井”(卢照邻《长安古意》);五律在王杨手里“从台阁移至江山塞漠”(杨炯《从军行》)。他们努力开拓诗歌境界,能够运用比较畅达的气势来去感驾文辞,将六朝的骈俪转化为流丽矫健。
4,非常自负的雄杰之气和慷慨情怀,使诗的格调变得壮大起来,开盛唐诗风之先。杨炯《王勃集序》曰:“(龙朔变体)骨气都尽,刚健不闻。思革其弊,用光志业。”在他们的诗中已出现壮大、慷慨的作品。王勃《游冀州韩家园序》有云:“高情壮思,有抑扬天地之心;雄笔奇才,有鼓怒风云之气。”特别是卢、骆的七言歌行,气势宏大,视野开阔,神采飞扬,跌宕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