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凳湖(节选)教案
2020-01-08“自然问题”是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以后被重新提出的,克隆人的准出现进一步引起了人类自我毁灭的危机感。 '‘自然”, 当一字一板地把它念出,是的,人是否应当生而如是,自在天然 ? 什么时候, 自然问题会成为人们日常思考的主题,成为任何一个角落里的人类都共同关注的“唯一的问题”呢 ? 生态精神在这个意义上是跨文化的,它正在改造着我们的现代性文化:.“世界的重心正从社会转向自然”。
科学宗教将传统智慧视为谎言、迷信、荒诞不经、似是而非,只留下自己作为真理的化身。
变质:科学凌驾自然技术僭越科学
近代认识论可概括为两条线索,即科学的机械哲学和浪漫的自然哲学。机械哲学希望将自然的一切力量,包括万有引力,都归结为机械力量。自然哲学则希望将各种现象和非机械力量统一到一个有机整体中。机械哲学试图复兴希腊原子论和几何学派的理论, 自然哲学则要复兴早期古希腊哲学家万物生患相通的无限本原观。机械哲学的先驱是伽利略,衣钵继承者是牛顿;浪漫哲学的先驱是斯宾诺莎,后起之秀中有歌德和谢林。今人会觉得不可思议,需仰视而观之的科学泰斗伽利略却否认色香味的客观性,而伟大的力学和数学巨擘牛顿竟将视觉排除在科学之外。歌德针对牛顿的缺欠,提出了“视觉世界”理论。他当时就批评指出,在思想与感觉分离的原则作用下, 自然和人类都丧失了本性。“现代物理学最严重的弊病是实验与人完全脱离,人们只承认人造仪器所展现出的自然,并声称通过这种方式可以限定和说明其效应”。稍后谢林将自然纳入自身发展的自在过程,将精神与自然、主体
与客体、有限与无限这些机械哲学中的二元对立,统统融入“世界永恒的灵魂中”。
那么,智性的科学何以走向工具性的机械主义 ?
人类文明史告诉我们,与哲学相近的科学的任务曾经是发现自然的奥秘,对自然作出解释。科学在探索真理的同时,曾与宗教和世俗权力作过不懈的斗争, 因此它同时也承担着解放自由的使命。然而,进步主义的 19 世纪改变了科学,在经历了一段持续发展的黄金时代之后,科学失去了本来的面目,从小写的科学走向大写的科学,摇身变成了现代宗教。像创世的上帝工作到了第七天,号角齐鸣,开始休息。而代行其职守的是技术,二者之间的角色发生了逆转:技术作为科学的应用,以过渡或缺省的方式主宰并塑造我们的世界。科学不再探索自然的奥秘,也不再与自然合作。宗教曾经要求放弃理性,从而确定信仰比真理更真实。我们的科学宗教显得更加霸道,它要求理性牺牲世代相传的鲜活知识,将传统智慧视为谎言、迷信、荒诞不经、似是而非,只留下自己作为真理的化身。
科学的口头禅是“支配”、 “征服”,让自然像战败国一样屈从或干脆被消灭。支配需要建立一种秩序,而征服则是废除已建立了的秩序。科学可以在几个小时之内将自然花了几百万年才形成的东西化为乌有,而类似的巨大浪费一直是大部分现代科学“奇迹”的基础。我们巳习惯于对一切与自然相关的事物——自然人、自然物种、 自然资源使用暴力。大量的发明创造以接近光的频率和速度诞生,在学校课堂、科学家传记、历史课本、学术演讲,乃至电视节目、报刊文章中,人们都在因某发明或某理论的诞生而欢欣鼓舞。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用科学技术来取代自然,或者说“将自然技术化”。一代又一代人就这样学会了对自然的冷漠、蔑视或恐惧,自然就这样被解除其巫魅。然而,在同自然的“斗争”中,人类虽然赢得了几次战役,但却永远也赢不了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