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正传(第二课时)

2019-06-08

作者为了反映阿q对革命的无知,对革命盲从,有这样一段直接的心理描述:
阿q的耳朵里,本来早听到过革命党这一句话,今年又亲眼见过杀掉革命党。但他有一种不知从那里来的意见,以为革命便是造反,造反便是与他为难,所以一向是“深恶而痛绝之”的。殊不料这却使百里闻名的举人老爷有这样怕,于是他未免也有些“神往”了,况且未庄的一群鸟男女的慌张的神情,也使阿q更快意。
这段心理描述,写阿q先认为“革命便是造反”而一向“深恶”,后来革命使“举人老爷”怕而“神往”,“鸟男女”慌张而“快意”。这段直接描述心理的文字,直接反映了阿q的落后愚昧和对革命的不理解而盲从得意。
又如阿q在“投降”之前,阿q心里“不平”“感着冷落”,分析原因“第一要着”是“要和革命党去结识”“和假洋鬼子商量”。这不仅写出了阿q对革命的自发性和自觉性,而且也反映了他对革命的无知性和盲从性。在“不准革命”之后,阿q的心里就从“忧愁”“无聊”以至“渐渐的高兴起来”。在大团圆一节里,“阿q虽然有些忐忑,却并不苦闷”,作者对阿q的这一心理揭示地非常细致、深刻,不仅揭示了阿q被抛弃、被打击后的颓唐,也表现了阿q缺乏对革命和革命党最起码的认识,反映了阿q糊涂、落后和健忘的“精神胜利法”。
这些直接描述人物心理的语句,不仅直接揭示了人物的心理,而且成功地刻画了人物的性格。
(二)通过自语自唱和对话揭示人物心理活动达到刻画人物性格的目的。
自语自唱,就是作品中人物的独自的说话和吟唱。阿q宣布“投降”革命之后,有一段自语自唱:
“好,……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
得得,锵锵!
悔不该,酒醉错斩了郑贤弟,
悔不该,呀呀呀……
得得,锵锵,得,锵令锵!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这段《龙虎斗》中的戏文写出了阿q飘飘然的心境。其中前面的一句自语揭示了阿q心中革命的目的:“要什么就是什么”“欢喜谁就是谁”,反映了他对革命的不理解;而带鼓点的《龙虎斗》这段戏文吟唱,表现出了阿q内心中的得意和盲目性,也揭示了他对革命的无知和盲目乐观。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到阿q的无知、盲目的“精神胜利法”性格是他的精神领域的主导,而且这一性格一时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躯体。
通过文中的对话,来揭示人物的内心活动,反映人物的性格特点,也是本文的一个特色。阿q和赵秀才父子的对话,反映了他对革命的认识的幼稚、盲目和自得心理;阿q到静修庵革命和老尼姑的对话,他语言的含胡、情态的诧异和错愕,反映了他内心的糊涂和无知;阿q向假洋鬼子“投降”革命时的对话,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反映了他内心的自轻和懦弱;阿q和小d的对话,虽然各一句,他的“不平”和心跳,反映了他的欺软而又懦弱的心理以及对革命的糊涂思想。
个性化的人物语言。人的语言最能表现人的性格。写对话和引录人物语言,是小说塑造人物形象最有效的手段。鲁迅很善于写人物语言。他的小说,人物语言的显著特点之一是少。《阿q正传》引用人物的话更是惜墨如金。凡是作者的叙述语言足以显示人物性格的地方,他就不用对话。写阿q对“中兴史”的讲述和人们的反应,只以“据阿q说……”的方式叙述;写赵太爷对赵秀才的“庭训”也是转述的。有些地方只在叙述中摘引能突出人物性格的一言半语。阿q进牢房后同其他两个囚犯的谈话,就只摘引了阿q的“因为我想造反”这句可以突显他当时的思想和精神面貌的话。有些地方是两个或几个人谈话,但只写出一个人的话便可表现出谈话的情形了。如写阿q“中兴”的时候,妇女们追着他买东西的情形:“阿q,你还有绸裙么?没有?纱衫也要的,有罢?”对阿q的答话便省略了。就是写对话的地方,也都竭力从简,寥寥数语,便显现出事态发展的情形、人物间复杂的关系和性格冲突。阿q作为这个终篇所集中描写的主人公,他的话总共才有三百六十多字;句子也短到了最低限度,平均每句不到五个字。其他人物的话更少。赵太爷只有十来句话,总共一百多字。假洋鬼子的话不到十句,用字不到一百个。小说的人物语言,省简到如此地步是极罕见的。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