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景要抓住特征

2019-12-06


    学习写景,既要认真观察,对景物有准确的了解,又要找准景物与自己感情的契合点。只有这样,才能写得情景交融。

    雨不但可嗅,可观,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更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二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在僧庐下。这便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在窗外喊谁。

    ——余光中:《听听那冷雨》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所说:“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自然景物是客观的,但是由于作者的心境不同,受到感悟的地方也就不同。自然景物本来是无生命的,但写入作品中就会烙上作者感情的印记而获得生命。

  怎样把写景与抒情结合起来呢?通常有触景生情、寄情于景等方法。触景生情是指眼前的景物触动和引起了作者内在的思想感情。作者由此展开联想,抒发自己的情思。寄情于景是指作者在写景时带着某种主观感情去观察和描写客观的自然景物,并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这种主观感情熔铸到客观景物的描写中,以客观之景来寄寓主观之情。

  名家名篇:

山看人

楚 楚

  紫,其实是距离的色彩。

  是山在远方的色彩,是梦在对岸的色彩,是心在高处的色彩,是灵魂得大自在的色彩。很难形容出这弥漫氤氲了整个武夷山水的紫色,在色谱中的具体位置。但它是武夷独有的,我便叫它武夷紫。倘若让我画武夷,这紫色便是基本色调,而天游是脊梁、九曲是血脉、玉女峰是心脏、流香涧是呼吸、云窝便是气质。武夷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我看武夷,不是一座美得眩目的山,它是真山真水真性情。因为过于玄艳的自然造化会使人产生疏离感,而武夷是这么平平实实的人间山水,可以让人随脚出入、悠然可见,让灵魂可以得到真正的休憩的真正的山。任何穿凿附会的神话传说都没有它本身美,因为有血有灵性的生命最美。人类之所以会以轻慢浮滑的态度来面对天地造化,之所以会盛气凌人地来君临山水,正是由于不能把它看成生命,不能以自身的文化感悟与山水构成宁静的往返与默契。武夷是朴实的,又是清高的,荣枯的故事都在里面,有缘无缘随你。有人看一看热闹,评一评山水,拍一拍照片,就心满意足,算是看过山了。喜欢的人说它已含了漓江的诗情画意,庐山的雄伟神奇,黄山的奇险伟岸,又是什么山的什么;不喜欢的人一句:“不过如此”也算看过山了。“景是众人同,情乃一人领”,不同的人看一座山、不同的山被一人看,各各不同,这是人看山;同一人在不同的心境中看同一座山,又不同,这便是山看人了。游客在看山的同时,山也在看游客,游客也在看自己。就像焦距不一的镜头,对着同一个拍摄对象,选择自己所需要的清楚或模糊。

  我看武夷,是颇具禅思美感的山。山中多的是幽洞玄天,但不适合坐下来思索,要看一眼就懂,思索便错了,它属于顿悟的层境。铃木大拙禅师说得好:“人来自自然,复看见自身的自然。”这样的境界只有不断在山水中学习如何乐山、如何乐水,最终得以亲证我们就是山,我们就是水的最高境界。你才真正是与山有缘的人,这之后,无论你走到哪里,你却可以望见自己心中的山水。而武夷山水,山有仁、水生智,这里的山峰大仁大义,这里的水大智大愚,正是成就这份悟性的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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