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不论是基本的单位词,还是大一些的单位短语、句子,甚至是更大的单位句群。片段,都不是孤立的,都有一定的上下文。上下文,可能是前后相关的词语,也可能是前后相关的句子,还有可能是前后相关的段落。一个词语使用是否准确,一个句式选用是否恰当,都与这上下文有密切联系。例如:
①接连一个礼拜的夜班,每天都要在车上摇晃11个钟头,我已经困软得像一团棉 花了。(阿累《一面》)
②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 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鲁迅《故乡》)
例①要表达“疲惫”“疲乏” 的意思,和下文的“一团棉花”配合,使用“困软”最合适。例②最后一个分句使用被动句式,是受上文影响,承上省略主语,使全句语意连贯,语气顺畅
二、明确目的,有的放矢
说话也好,写作也好,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或叙述事件,或说明事理,或描述现象,或抒发感情,等等。因此,在说话或写作之前,先要明确目的。
语言的表达要适合表达目的的要求,是说语言的表达应有明确的目的性,目的决定了语言得体的尺度,决定了语言表达的方式。能根据表达目的选用合理的表达方式,就是所谓有的放矢。说“我们班全体同学要求自己都很严格,上个月没有一个人迟到”,和“我们班连×同学也能严格要求自己,上个月没有一个人迟到”,基本事实可能完全一样,但效果完全不同。前者适用于表扬,后者则有指责味道。所以运用语言必须有明确的目的,然后根据目的需要,采用恰当说法。否则就不得体
又比如夏衍的《包身工》,主要是反映包身工被人压迫、牛马不如的悲惨生活,揭露帝国主义勾结中国的封建势力对工人进行的残酷剥削和压迫,因此,选用了许多能达到这一目的的词语和句式。第一段就很典型:
旧历四月中旬,清晨四点一刻,天还没亮,睡在拥挤的工房里的人们已经被人吆喝喝着起身了。一个穿着和时节不相称的拷绸衫裤的男子大声地呼喊:“拆铺啦!起来!”接着,又下命令似的高叫:“‘芦柴棒’,去烧火!妈的,还躺着,猪猡!”(夏衍《包身工》)
这一段一方面写包身工,他们“睡在拥挤的工房里”,“天还没亮”就“被”人像牛马一样“吆喝”着起床。被动句式及“吆喝”的选用,恰到好处地反映了包身工的悲惨遭遇;另一方面写带工老板,他们则是“大声地呼喊”,“下命令似的高叫”,而且喊叫的都是一些命令式的短句。词语和句式的选用,同样恰到好处地反映了带工老板的凶残、狠毒
三、看准对象,讲究分寸
语言交际总是双向的,既有说或写的一方,也有听或读的一方。因此,说写者就不能一厢情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要从对象的年龄、职业、思想、性格等不同特点出发,说恰当的话,即所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有个小朋友读过老作家冰心不少文章,很敬重她。有一次见到她,这个小朋友问:“冰心奶奶,您今年几岁了?”“几岁”是问小孩子的话,用问小孩子的话来询问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奶奶,不得体。如果说成“您多大年纪了”,就比较得体了。鲁迅写文章时很注意这个方面,他在《记念刘和珍君》中,转述别人的话时,就直接称“刘和珍”,自己叙述时则称“刘和珍君”,表现了对她的敬重。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