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美的坟墓》教案
第二段,作者提出了“最美”一说,并揭示了墓地之美的本质——“朴素”。这个词语在文中出现了两次:“这里,逼人的朴素禁锢住任何一种观赏的闲情,并且不容许你大声说话”、“人们重新感到,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最后留下的、纪念碑式的朴素更打动人心的了”。“朴素”一词的含义是:“朴实、朴质;不浓艳,不华丽;不奢侈”,这种含义体现在作者的描述中:墓地的外形是朴素的,声名显赫的作家身后之留下的仅仅是一个“小小长方形土丘”,没有任何人工的纪念性的标识,陪伴死者的只有身前亲手种植的树木以及周遭最单纯美好的自然景物,就像他希望的那样:“要像埋葬叫花子那样用最便宜的棺材为我做一个最便宜的坟墓”;墓地的内蕴也是朴素的:安息的死者愿意以这种方式避开世人的喧扰,他不需要虚浮的掌声、鲜花和眼泪,也没有任何对尘世名利的留恋,只希望如同初生的赤子一般一无牵挂地重回大地母亲的怀抱,也许,在这自然安静的一隅,终于能够找到童年开始就追寻的幸福。这抛开一切世俗愿念,追寻真正自我的行为背后,便是反朴归真、去除任何“雕饰”的“朴素”之美。其二,为什么这种朴素之美是“最美”的?在第二段中,作者运用了比较的手法,突出了朴素之美的价值。尤其是将托尔斯泰的墓地与其他三位伟大人物的墓地作了比较,反衬出了前者所体现出的人格力量是最伟大的。但凡世间伟大的人物在死后往往免不了主动或被动的被以某种物质的形式保持声名“不朽”,所以,才会有堂皇的陵寝;然而岁月无情,历史总是无声的坚定的碾压着“过去”而前进,当年的金戈铁马,当年的舞榭歌台,再怎样呼风唤雨的人物最终也不过是历史著作里的几片发黄的书页,人类长河里的一朵浪花。后世子孙在瞻仰的时候,已经不复当年埋葬死者时的慷慨悲歌和崇仰敬畏,更多的是参观者的好奇和一点世俗的喧哗,对于追求“不朽”的死者而言,这好奇这议论就是最大的侮蔑,没有世人足够真诚的敬意、崇拜作支撑,“不朽”便只是枉谈。生者用经久不腐的质料表达对死者的纪念,但最后往往给人印象最深的便是仪式美,对逝者精神人格的追忆反而会退居其次。形式越盛,越是喧宾夺主,华美的陵寝挽留不住渐渐远去的声名,尤其是当形式之美超过精神之美时,所谓墓碑、墓志铭都会成为笑柄。拿破仑、歌德、莎士比亚都是伟人中的伟人,但是他们的陵墓在茨威格的眼中,“看上去都不像树林中的这个只有风儿低吟,甚至全无人语声,庄严肃穆,感人至深的无名墓冢那样能剧烈震撼每一个人内心深藏着的感情”,作者用了这样一些字眼来形容墓地蕴含的精神力量:“逼人的”、“扣人心弦”、“打动人心”、“感人至深”、“震撼”,每一个词语都表达了作者对托翁的崇敬。这正是因为彻悟人生的托尔斯泰在最后的岁月已对人生的一切虚名浮利毫不在意,他只想简单地回到自然中,回到七十五年前年少时埋下“绿树枝”的林间,那“绿树枝”是他整整一生都在探索和实践的启示物:追求幸福,毁灭人类一切罪恶,促使人类象兄弟般相爱。这个过程真正体现了托翁人格上的“朴素”之美:绚烂之后归于平淡的宁静与安详,历经沧桑之后的看淡得失的超脱与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