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和》教案

2019-10-20

【参考资料】

一、《恶之花巴黎的忧郁》译者序(钱春绮)

《恶之花》原文为“lesfleursdumal”。在法文中,“mal”有邪恶、丑恶、罪恶、疾病、痛苦等义。诗人在本诗集的献词中称这部诗集为“病态的花(fleursmaladives)”,所以,有人说,“恶”是误译,应译为“病”(这个病就是世纪病),这当然也有道理,但并不全面,“恶”在这里,是有复杂的多种意义的,既有宗教的意义,又有形而上学的意义,译为《恶之花》还是恰当的,德译作blumendesbsen,英译作flowersofevil,俄译作цветызла,都是取其“恶”的涵义,而且诗人作诗的初衷,不正是要从丑恶中发掘美吗?至于“花”字,当然是含有文学的、美学的意义,也就是艺术,就是诗。

波德莱尔处于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退潮期,必须开拓新的诗的世界,显出他自己的独创性。圣勃夫在为《恶之花》写的辩护书中说:“诗的领域全被占领了。拉马丁取去‘天国’,雨果取去‘地上’,不,比‘地上’还多。拉普拉特取去‘森林’。缪塞取去‘热情和令人眼花缭乱的盛宴’。其他人取去‘家庭’‘田园生活’等等。戈蒂埃取去西班牙及其鲜艳的色彩。还留下什么可供波德莱尔采取呢?”

留给波德莱尔采取的,不能不说,只有“恶之美”。他在为将来出版的《恶之花》订正版草拟的序言中说:“什么叫诗?什么是诗的目的?就是把善跟美区别开来,发掘恶中之美。”他又说过这样的话:“我觉得,从恶中提出美,对我乃是愉快的事情,而且工作越困难,越是愉快。”确实,“恶之美”乃是浪漫派忽略掉的新主题,这无疑是波德莱尔的新发现。

……

有人说,波德莱尔以丑为美,把丑恶美化,是对丑恶的迷恋、欣赏和崇拜。我认为这种说法有失公正。丑怎能变为美?实际是化丑为美,化腐朽为神奇,正如诗人自己所说:“你给我泥土,我把它变为黄金。”这无非是说,通过艺术的手法,把丑恶的东西变成一件美的艺术品而已。法国雕刻大师罗丹说过:“一位伟大的艺术家或作家,取得了这个丑或那个丑,能当时使它变形,……只要用魔杖触一下,丑便化成美了──这是点金术,这是魔法。”是的,罗丹的魔杖是他的雕刻刀,他用它把法国大诗人维庸所描写的丑老太婆雕成杰出的雕像《美丽的制盔女人》;被解剖的尸体是丑的,法国画家德拉克洛瓦却从籍里柯用画笔描绘人体解剖的画中看出了崇高和美;而波德莱尔,他的魔杖就是他的笔。

再说,对美和丑的评价,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标准的。衣衫褴褛的穷人,弯腰曲背的老太婆,拄着手杖行走的盲人,瑟缩发抖的妓女,这些,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上等人”眼中是丑的,然而,这并不是真丑,丑有真丑与假丑之分,真正的丑应当是那些屠杀无辜的殖民主义者和战争狂人、卖国求荣的叛徒、敲骨吸髓的剥削阶级……等等,在波德莱尔的笔下,他所寻找的丑恶对象是属于真丑还是假丑,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吗?

波德莱尔写诗,也是这样,往往用暗示的手法刺激读者的想像。但不仅读者需有想像力,诗人自己尤贵有想像力。他在《再论埃德加•爱伦•坡》一文中说:“在他(坡)看来,想像力乃是种种才能的女王……但是想像力不是幻想力……想像力也不同于感受力。想像力在哲学的方法范围之外,它首先觉察到事物深处秘密的关系、感应的关系和类似的关系,是一种近乎神的能力。”波德莱尔把感应原理引进诗歌创作,以其独创的象征手法,给法国诗歌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后来的象征主义三大诗人马拉美、魏尔兰、兰波,如果不是由于《恶之花》的影响,也许不会有他们的成就。而且后来,波德莱尔的影响,不仅限于文学,还波及其他艺术,通过罗普斯和莫罗的绘画,通过罗丹的雕刻,在世界上继续产生广泛的影响。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