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道》教案
2019-01-28《孔子思想大本大源考》的“思想实验”中谈到:如将世界上一切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理解为对立面的调谐(统一)和变革(斗争),其中变革是手段,变革的目的是追求调谐,而不是为变革而变革。调谐不仅是变革的目的,即便变革本身或即事物发展和运动的过程,也应讲究和追求调谐,以减少损失(痛苦),提高效率。
先秦时代,许多学派都研究过事物对立面的调谐(统一)和变革(斗争)的关系。其中道家认为祸福、正奇、善妖等对立面之间可以反覆无条件转化,颂扬弱胜强的转化,但不明确变化的目的性;法家则强调对立的绝对性,主张强凌弱,大制小。儒家观念与他们不同,以实现调谐为变革的目的,也以调谐为变革的高明手段。“允执其中”就是调谐观念在方法论范畴的表述方式,也是中庸思想的高度概括,贯彻於儒家的全部理论和实践。
《荀子.宥坐》篇记载孔子在鲁桓公之庙,看到欹器,有感而发的故事。夫子问守庙者:“此为何器?”守庙者曰:“此盖为宥坐之器。”孔子听说过“宥坐之器,虚则欹(倾斜),满则覆。”於是让弟子注水试验,可见“中则正,满则覆,虚则欹”。子喟然而叹曰:‘吁!恶有满而不覆者哉!”这里说的“虚”和“满”都是两种极端倾向,宥坐之器因而产生“倾斜”和“倒覆”的现象,只有“中”才能正,“守中”为“聪明圣智”之举欤!
如前所述,作为“调谐”的“和”,是包括人际、人与自然,人自身生理和性灵,以及万物之间的一切相互关系的优化相处原则;仁学讲求的中庸之道,追求的主要是人与人,或人与事之间的“和”──调谐。尚“中”致“和”,做人要中,处世要中,思虑要中,审事要中,惟中是求,惟中是律也。
(2)过犹不及
这个中的位置究竟该如何界定呢?
《论语.先进》中记载着孔子和子贡的谈话。子贡问老师,子张和子夏谁优胜?孔子说子张显得过头,子夏有些赶不上。子贡就说是不是子张强一些,孔子的答覆是“过犹不及”。
中庸之道追求的中的确切位置,是优化选择决定的,座落在过头和不及之间的“无过无不及”的“临界位置”。从数学观点加以譬解,这个中并非意味变量在坐标区间的几何中点,而相当於微分学对应函数最佳极值(导函数为零时)的特定位置,无论左偏右离,都不如这个中位的效果最好。
过头和不及是事物的两种极端化倾向,或者说两种错误倾向,孔子认为都不足取。譬如说,为人之道既不可好高骛远,也不应自暴自弃;既要追求理想,又须面对现实。为政过严或太宽都不好,“宽猛相济,政是以和。”(《左传.昭公二十年》)制订政策,借用现代政治语言讲,就是偏左(激进)和偏右(保守)都要犯错误。孔子主张凡事有度,抑其过,引其不及,归中道也。
孔子将中庸视为君子应有品德,尝言:“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无忌惮者,无所顾忌,任意横行,放纵极端也。
毛泽东说:“‘过犹不及’是两条战线斗争的方法,是重要思想方法之一。一切哲学,一切思想,一切日常生活,都要做两条战线斗争,去肯定事物与概念的相对安定的质。”(《毛泽东书信选集》145-146页)
过头或不及,往往首先表现在量的范畴。量的过头或不及终将引起质的恶性变化。在政治领域,人们常常把过头或不及称为左倾或右倾。反右防左,反左防右,就是去肯定政局相对安定的质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