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风吹日晒,不尽的霜打雨淋,沿途的鸟语花香,造就了从爬行到站立奔跑的我们。而精神由跪到站,也是一个进化的过程。
高举权威旗帜,盲目崇拜的依然是匍匐的猿类。莫言名不见经传时,作品鲜有人问津,自从获得诺奖,群众立即一拥而上,掀起一股猛烈的莫言风潮,无论是否体会其中内涵,都不分青红皂白地褒奖。这仍是有理可循的,然而更多的人流连于垃圾文化,不加推敲、流行而庸俗的作品批量生产,甚至某些低俗之作反到更受追捧。文化被市场绑架,市场被快餐占领。
稍高档一些的人群,已成为会分辨手脚的类人猿,他们体现的是效仿式的创作。而这种效仿仅仅局限于形式的因袭,而非思想的跳脱,因此,并不能算作真正的创作。千篇一律的励志故事,风靡网络的清新短篇,跟风成习的心灵鸡汤,举目可见,作品不少,却没有什么是真正有流传的价值的。
而进化更完备的少数派,他们从学习模仿中悟出个人的进步方法,拥有高在云端的野心和不同于流俗的独立思想。从竹林七贤到七月诗派,从草间弥生到马尔克斯,他们跳出世俗的窠臼,卸下沉重的镣铐,仰望浩瀚的星河,冲入遥远的云霄。他们不屑于单纯的模仿和跟风,走出一条自己特立独行的道路。他们终于是站立的真正的人。
马克思说:“伟大之所以看起来伟大,只是因为我们在跪着。”他告诉我们不要拘泥于固有的,不要迷信于权威的,要像哥白尼提出日心说,伽利略做斜塔实验一样的勇敢和独立。
然而,许多一心求异,一心求立的人们,因此走入了另一个误区。
时下反鲁迅,贬鲁迅的声音渐起,意味着社会反权威意识的极端改变。不假思索的一味推翻,恣意冲动的尖刻斥责,牵强附会的蛋中挑骨,人们在将前人的缺点不断放大,优点无限缩小,以致几乎全盘否定他们的丰功伟绩,而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盲目。
不论是盲目追捧还是盲目打倒,都只是失去自我却渴望在世间留下印记的一种苟延残喘罢了。
我们的宿命是进化,而进化的途径不是打倒巨人,而是爬上巨人宽阔的肩膀,眺望不曾企及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