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写文章也就是刹那间的决定,那是因为人情世故,俗事百态都需要有一方嚼咬旧时光的居所。对此我似乎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不过,心情倒是真的有,而且是疏密相间,好歹相杂,时不时会挤挤挨挨的痛你一下,真该让它们有一个安顿下来的居所。
为此我常常寻找,总也找不到,顾盼左右,心疲力竭之时,忽然一不留神,又被它们挤了一下,于是痛得一发不可收拾。无奈之下,我还是用这些方方正正的文字来安抚告慰一下吧。
慢慢地我发现,不过就是将这些方正的文字,来来回回的调换一下位置,以不同的形式摆弄一下姿势,以不同的位置纵横排列一番,竟然有神奇的功效,那些心情似乎居有定所,安静了许多。
今天是端午,一个传统的节日。 也许是久雨乍晴,阳光格外明媚,空气清新,风儿干净,花草树木都明亮的绿着。喜欢乡村安静的气氛,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竟然会莫名的带给我一种安全感,或许是几日来身心俱疲,需要有一个可以躲起来舔舐伤口的处所吧。
农历五月,已是夏季了。夏季是携着满腔热情奔袭而来,灼热的光,是其耀眼的眸。端阳,少不了吃粽子,赛龙舟,挂蒿草,熏白芷,如若雅兴所至,与朋友饮几杯雄黄酒也是好的。不过,这是众人之事,无我并无太多关系。我对端阳节的印象,大多滞留在幼时的家乡,能牵起我童年记忆的有很多。这种记忆幽远而深沉,平淡而厚重。譬如一颗无言静默的梧桐,开着繁多的花,雀鸦归去时,夕阳把树影拉的细长;譬如一个年过耋耄的老人,蹲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嘴里紧叼九分钱一盒的香烟,烟气袅袅,而老人宛如一座岁月雕成的石像,同你道一声安好;譬如一条羊肠小道,荒草凄凄,岁岁枯荣,其中偶然会有几朵随风摇曳的小野花,小道脚印寥落,不知通向何处;又譬如一阵风,春深时嚣张的奔来,掺杂着沙石,打的你脸生疼生疼,待它平息后,无论是房檐,窗棂,还是发间,衣襟,都坠满了桃花。
年少时总觉得长日漫漫,常常看着从窗子里漏进来的日光照在白墙上,一寸一寸落得那样缓慢,望着望着就睡着了,再睁开眼已经天黑。数着漫天的星光,说着灯火阑珊,恍恍惚惚地以为这便是天荒地老了。然而,当时光渐次流远,对目光能及的悲欢冷暖越来越多地付之端然与自持,疏淡得连微笑都留有分寸,才惊觉原来这方是“老去”。
或许,日子原本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过寡淡庸常。也只有缄默,并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且许简单一声“平安,快乐”,于你,于我。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