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深圳前,我一直住在老家那有葡萄藤的院子里,和爷爷奶奶还有二姐一家一起生活。
儿时的事,我记不太清,但在模糊中,又总能看到一位老人的身影。
那是奶奶。
我在奶奶身旁待得最多,是她把我带到大,我很依赖她,她总是给我摘院里的葡萄,因为我喜欢,尽管那些葡萄可以换一大袋米,但她不介意,一如既往的摘下来,一颗颗的清洗,盛在碗里,看着我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用稚嫩的小手拿起晶莹的葡萄。边吃边说好甜,奶奶听到总会笑成一朵花,然后利索的干完手里的活儿,过来给我讲故事,还说“慢点吃,吃完再摘”。这就是奶奶,疼我、爱我。
慢慢地,我长大了,来到了深圳,离开了奶奶,只能一年见到一次,见到了也没有小时候那么亲热。我知道,儿时的记忆慢慢的溜走了,记忆中的奶奶带着葡萄藤也随这它们走了,但走的不远,就像是我会像小时候一样,会跑过去拉奶奶的手,但我不能,只能站着,望着那老人,望着那葡萄藤,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与二姐通话,听到她说那生长多年的葡萄藤给拔了,种上了丝瓜,我很难过,因为我儿时的记忆,除了奶奶,还有就是院里的葡萄藤,现在葡萄藤美丽,就像屏障没了,空荡荡的,没有安全感,我只剩下奶奶了,我的记忆,只能守护者那位老人,我的奶奶。
奶奶现在搬过来住一段时间,我很高兴,因为奶奶是我童年的伙伴,但一见面,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暮然发现,原来我与奶奶已经疏远。但奶奶还是奶奶,还是知道我喜欢吃葡萄,记得我所喜欢的一切,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她记得就是那么的清楚,做到了连我都做不到的是,这还是我记忆中了不起的奶奶,像小时候一样,能做出好多我所不能做的、崇拜的事。
我所熟悉的人是奶奶,虽然记忆很遥远,但她还是我所熟悉的,我永远忘不了,就像院子里的葡萄藤,还有葡萄甜甜的味道,就算时间会冲淡记忆,没关系,因为我会把这写宝贵的记忆拍成照片洗出来,贴在时间冲不到的,明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