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的起源与特点》教学设计

2020-12-07

  宋室南渡后,由于国土大半沦丧,一部分有爱国思想的人愤慨痛心,他们要表达内心的不平,除著文赋诗外,也就利用起这一已十分流行的词体来了。词既用来写家国事、民族恨,自然又走上了豪放派的路子。苏轼当年播下的词体革新的种子,埋藏了一段时间,终于到这时候开花结果了。张元幹、张孝祥、陆游、辛弃疾、陈亮、刘过,还有南宋后期的刘克庄、刘辰翁等,都在抒写国家兴亡的感慨中拿起了词这个“武器”。其中最突出的自然就是辛弃疾。他不但与苏轼并称“苏辛”,成为宋词豪放派的代表,而且可算得上是宋词中成就最高的真正的集大成者。他不但存词数量最多(六百多首),题材风格也最为多样;他不但能用词直接记述重大史实,如写金主完颜亮欲投鞭渡江,至瓜洲受阻,被哗变金兵所杀,恰值辛氏奉表南归,得以亲见的情形说:“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层楼。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髇血污,风雨佛狸愁。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等等;也能用香草美人手法写出“肝肠似火,色笑如花”的合乎传统婉约风格的作品来,如《摸鱼儿》(更能消)之类,还能作《祝英台近》(宝钗分)、《粉蝶儿》(昨日春如)一类“昵狎温柔”之词;他的农村词更是活泼清新,一派生机。他擅长使事用典,也能信手白描;他在苏轼“以诗为词”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以文为词”,如《沁园春•将止酒》云:“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检形骸。甚长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漫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人谓此词是《毛颖传》(见《七颂堂词绎》),即是一例。总之,稼轩是大才,能无所不容。这样,词体又一次突破了倚声的局限而得到了解放。
  慷慨悲歌和忧国情怀只是南宋时代闪光的一面,相比之下,另一面的情况要严重得多,也普遍得多:习于苟安、追求声色,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那些人当然不会欣赏革新派词人的作品。也还有些不同程度上对现实感到失望的人,他们躲进了艺术王国,在专心制曲填词上寄托自己的生活乐趣,竭力追求词的声律格调上的严谨与完美。这样,周邦彦就成了他们崇拜和效法的对象,而词则因此而明显地趋向典雅化。最初的代表人物是长于音律又艺术感觉敏锐的白石道人姜夔,后来则有史达祖、吴文英、蒋捷、周密、张炎、王沂孙等人。他们被人称之为格律派,也有人说他们是典雅派、风雅派。他们的艺术风格其实也不尽相同:“姜白石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张炎《词源》)故人称“清空”;史达祖风格虽说与之相近,却涉尖巧而多钩勒;吴梦窗则绵密秾丽、才情横溢,被人比作李长吉或李商隐,张炎讥其为“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拆碎下来,不成片段”(《词源》),苛刻之论,未免皮相。咏物词在这一时期特盛,那些成了遗民的词人多借此以寄托亡国之痛。宋亡入元之后,词多模仿前贤而缺乏创新,已趋于衰落了。

5/5